稀碎的人声和磁带转动发出的嗡嗡声回荡在耳边，意识模糊的周雨明试图睁开双眼，却发现左眼什么也看不清楚，在之前和马君的战斗中，他的左眼已经被燃烧的杀虫剂烧得一塌糊涂。

“放心，感染者还没来，我帮你守着呢。”而很快，马君的声音吓得他寒毛直竖，此时的马君正和他一起待在房屋废墟的地下室里，确切的说，是地下室的某个被忽略的房间里。

本来，马君只是想放倒周雨明后，回地下室看看有没有别的可用物资，没想到仔细一查，却发现了地下里还有一处被墙纸盖住的暗门，要不是发生过爆炸烧了那块墙纸，自己还真就差点忽略了这个房间。

(资料图)

不得不说，这里的环境比古代的牢房还要糟糕，虽然没有尸体，但周围墙上挂着的镣铐还带着血迹，角落里也放着一台老旧的电视和一堆录像带，当然还有一台便携式录音机。

通过这台录音机，马君才得以确定这里是那个变态囚禁“猪仔”们的地方，那堆录像带所记录的自然是猪仔们被折磨的惨状，如果是在灾难之前，这些东西足以给这个变态定罪了。

可惜的是，以前的世界已经不会再回来了，没有人会为了伸张法律而把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抓起来，废墟四周也没有找到那个变态的尸体，不知道是被烤熟了还是提前跑路了。

而在周雨明醒来之前，马君已经看了大部分录像带里的内容，和周雨明发给自己的视频一样，都是各种粗暴的虐待和刑囚，这个变态和叫“老康”的同伙就像发情的野兽一样，毫无美感。

“你……你要做什么，我的手脚怎么了？”周雨明本能地想要站起来，却怎么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，仿佛全身只有大臂和大腿可以勉强移动，双手和双脚的知觉缺失让他惶恐不安。

“看不清楚啊？”见周雨明醒来，马君便按下了电视的暂停键，转而拿起手电筒照亮周雨明的全身，此时的周雨明手脚全被钝器砸断，以至于躯干完全弯折，根本无法活动。

随后，在恐惧和愤怒的驱使下，周雨明毫不意外地惊叫了起来，脸上的神情和电视屏幕里显示的猪仔们一样，恐惧而无助，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变成那些自己蔑视的猪仔。

“就这点定力，你真的能和你的‘偶像’一样成功吗？”相比大呼小叫的周雨明，马君则面无表情地回过头，按下播放键继续观看那些令人作呕的视频，还顺便开了罐牛肉罐头品尝起来。

“你个疯子，你有病啊！”可就在这时，恼羞成怒的周雨明彻底崩溃，对着马君破口大骂，他确实知道马君是个难啃的骨头，没曾想他的手段居然比自己还要恶心，自己可不会随意残害“猪仔”。

听到这句话的马君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叉子，忍不住狂笑起来，嘴里咀嚼了一半的罐头牛肉也喷了一地，要不是肉汁涌入喉咙呛到了马君，他可能会被活活笑到虚脱也说不定。

“咳咳……你，你很意外吗？”收拾好表情后，马君强忍着笑容讽刺起一旁的周雨明，周雨明本还想起身挣扎，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镣铐锁死，没法靠这幅断手断脚挣脱。

“看看你，就这点水平你还想和这俩猪头齐头并进？说真的你连他们都不如知道吗？”马君一边说着，一边用手里的叉子指了指屏幕里的景象，心平气和地评价这让他反感的画面：

“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个什么品味，和网上那种看了点B级片就自以为承受能力很强的年轻人一个德行，整天对着这种粗劣的兽行拍手叫好，一点涵养和思想都没有。”

“人毕竟是脱离了野兽的物种，本身的特殊性就不是动物能比的，哪怕要虐待也应该以人的方式对待，而不是像这样弄得一塌糊涂，说白了你的‘偶像’就是两头只知道泄欲的肤浅禽兽罢了。”

“至于你小子，你在这种人里还是垫底的存在，你的偶像好歹还知道压制本性装成普通人，而你连蛰伏的耐心都没有，一见面就和暴露狂一样展现了不该展现的东西，纯属活该。”

听完这些，周雨明人都傻了，马君的语气依旧平缓自然，面对电视上恐怖的画面更是面无表情，仿佛他所观看的并不是什么虐杀录像，而是一场乏味低俗的三流网剧。

“所以，我会让你这种没品味还自命不凡的家伙知道，什么才叫人类的疯狂。”挖干净最后一口牛肉，马君握着叉子走到了周雨明面前，对方那惊慌失措的表情让自己的内心无比满足，这才是猎物该有的样子。

随后，锋利的铁叉一下子扎进了周雨明还能正常视物的右眼，任由对方惨叫和挣扎，双目失明带来的恐惧感彻底摧毁了周雨明的理智，凄惨的哀嚎声回荡在冰冷的地下室里。

“救命啊！”出于本能，周雨明扯着嗓子开始求救，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死寂，马君早已拔出了叉子，并关掉了电视，整个地下室里一片死寂，只剩下了沉重且渗人的脚步声。

“好好感受人类才能体会的痛苦吧，小猪仔。”最后打了声招呼，马君拿出一只备用的塑料袋，将堆在一起的录像带全装进去，随后便闲庭信步似的离开了地下室，关上了沉重的大门。

最后，一切陷入彻底的死寂，门内依旧能听到周雨明的哀嚎和哭声，但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无济于事，只能被黑暗、恐惧与饥饿不断折磨，直到最终成为无人知晓的骸骨。

为了剥夺活动的资格，马君打碎了他的四肢；为了剥夺克服黑暗与未知的能力，马君破坏了他的双眼；为了剥夺他融入社会的能力和权利，马君将他永远地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地下。

而这些，都是正常人所拥有的。

离开地下室的马君则吹着口哨，走出了昏暗的地道，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，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，感觉温暖而惬意，鸟雀的鸣叫不绝于耳，似乎是在庆祝他的蜕变和成熟。

“再见了，欲望横流的低俗世界。”手里的录像带被马君丢进了废墟里，如同一袋不再需要的废旧玩具。手中的打火枪再次启动，将袋子里的录像带完全点燃，最终烧成一团融化的塑料。

清理完最后的垃圾，马君回到了越野车上，车子的油量还很足，能开很久，剩下的就是离开这里，去往和罗允安排好的汇合点了，相比自以为是的周雨明，还是罗允这样的实干家更让自己中意啊。

飞驰的越野车穿过狭窄的土路，冲出阴暗的密林。

随后迎接他的，则是洒满阳光的康庄大道。

的确，自己疯了……

可那又如何呢？

———— 完 ————